六十六 借书先生
那时的恋爱方式有些老套:借书、送花、写信、求媒。陆凌云嘲笑过任卓铭的送花行为,也讽刺过路子萧的写信示爱,又发誓绝不求助于媒妁之言,最后只剩下借书还书了。这种老套的做法曾被辛楣在船上推崇过,可是辛楣哪有过成功的恋爱经历?他只不过是发挥了想象力。借书的老套做法怎能瞒得过中文系的老牌学究?
凌云向淑馨借书时,就被中文系全体成员看穿了,凌云拿着书出门不久,大家就笑开了。淑馨被笑得满脸通红,她伏在桌子上不敢抬头,好象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。汪处厚看到就为淑馨打圆场,他对淑馨说“这没有什么的,年轻人嘛”。
淑馨心里怪凌云冒失,借书非要来中文系吗?操场和宿舍就不能借吗?这下可好,还没有开始,就被传遍了全校。淑馨觉得既好气又好笑,就决定暂时不理这家伙。看他还书时会不会有长进?哪知还书时凌云还是没有长进,又来中文系里当众还书,淑馨想笑又忍住了,她看了看大家的表情,发现大家都在努力地憋着笑。鲁淑馨就故意地逗着陆凌云“你要不要再借一本书啊”?陆凌云赶紧回答“我还想借书”。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,带动得大家全都笑了起来。鲁淑馨红着脸跺了一下脚,转身就跑出了办公室,她怕大家打趣。陆凌云不明白淑馨为什么要跑?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。汪处厚就忍着笑对陆凌云说“你别站着发呆好不好啊?赶快追上去跟她说话嘛,你这个书呆子啊”!陆凌云这时才明白:自己的行为早被大家看穿了,他红着脸跑出了中文系,身后传来了一阵笑声。
东西方文明的爱情观有区别:东方是含蓄文化,西方是直白文化。东方男女爱慕对方却嘴硬不肯说,他们要保持着所谓的“尊严”,这就是含蓄文化。西方男女爱慕对方却是开口直说,绝不会想到什么“尊严”,这就是直白文化。由于中文系各位的善意哄笑,迅速地揭开了这层含蓄的面纱,也让二人的恋爱故事传遍了校园。
我听到这段故事的时候,已经被夸大到了可笑的程度,借书的经过被描绘得维妙维肖、绘声绘色。在传播消息的同时,有人还给陆凌云起了个可笑的绰号“借书先生”。
中午的时候,诗雅进门就对我说“全校都传遍了,陆凌云与鲁淑馨恋爱了,还称凌云是借书先生”。我说“我也听说了,可是与你的版本不太一样”。诗雅就发急地问“你还有心思去管版本啊?你说该怎么办吧”!我惊讶地问“什么怎么办啊”?她说“淑馨要是嫁了人,诗雅烤亭的生意怎么办”?我说“这种事儿是无法避免的,还是随其自然吧”。诗雅也点了下头。她笑着问“你怎么从来不向我借书”?我说“我这个人从来不借书”。诗雅就说“你只会耍赖皮,当然不会借书,结婚前总让我坐双人大轿,借婚后又用床夹子来对付我,我算是看透了你”。我听了就把她抱起来说“我想再夹你一次”。她慌了起来,赶紧低声下气地说“大中午的,女佣们马上就要送饭端菜来了”。我吓唬她说“可是我不在乎啊”。她连忙恳求我说“就算我求你了,你赶快松开我”。我就故意不肯答应她,而是把她的双手摁进了床夹子,这才逗着诗雅说“我只摸你一下”。她就催促我说“那你快点儿摸吧”。我忍住笑把手伸进她的内衣里摸了好多下。她说“你耍赖,不是说好了吗,只摸一下的”?我坏笑着解释说“手摸下去再抬起来,才算是摸了一下,可我的手始终没有抬起来呀?当然还算是摸了一下”。诗雅一听就急了,这不是成了没完没了地摸吗?她就奋力地挣扎起来,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床夹。直到脚步声传过来,我这才迅速地放开了诗雅,诗雅爬起来后,狠打了我一拳。
饭菜上桌的时候,诗雅的脸上还有些红晕,她掩饰地吃着饭菜,还观察女佣们的表情。我坏笑着故意给她夹了一些菜,她红着脸说“去,谁用你来夹菜”?大家就一起笑了起来,诗雅脸上的红晕就扩散开来。。
那天,凌云没有追上淑馨,他无奈地回到了法学系第二办公室。淑馨回到了自己的宿舍,她静静地思考着凌云的举动:显然,凌云没有经历过恋爱,他的做法近似于幼秩。凌云到底爱不爱自己?爱到了什么程度?女人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。她要试探他的诚心?她要观察他以后会怎么做?总之就是以静制动。她坦然地回到了办公室,若无其事做着自己的事儿,好象刚才的事儿没有发生过。中文系的各位通过观察淑馨以后,普遍认为淑馨是不愿意的,也就不再拿这件事儿开玩笑了。
凌云回到法学系,也在想着今后怎么接近淑馨?他否定了送花和写信,也否定了借书和求媒的做法,却想到了跳舞。他想:淑馨是诗雅烤亭的伴舞者,应该无法拒绝自己,他下决心要把淑馨跳成自己的太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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