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二章:屋漏偏逢连夜雨(1/ 2)
保李坐在一棵树上,头发散乱的披在身后,脸上带着一丝疲惫。
衣服上有多处破损,露出已经结痂的肌肤。
在他手中,有一个被捏的脏兮兮的馒头,只是眼下,已经顾不了那么多。
何况又不是不能吃。
只是每吃上一口,便要喝一口酒。
这馒头,实在是令人难以下咽。
若非还有酒,恐怕要被噎的翻白眼。
逃亡数日,运气实在差劲,他并未找到水源,只能以酒代水。
不过酒这种东西,却是越喝越渴,但又不喝不行。
他眼下虽然落魄至极,但其眼中的光芒,并未黯淡,如一头野兽,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。
在这地界,一旦大意,往往便意味着死亡。
山泽湖泊,历来多精怪,何况这还是灵涯洞天。
再加上他本身身怀重宝,眼下几乎所有人都在找寻他,哪还敢懒散度日。
遥想刚进来那会儿,可以说是悠闲得很,何处去不得。
就因为一次失足落水后,便开始落到了人人喊‘打’的境地。
这世道,实在是变幻莫测,叫人防不胜防。
他还记得当时得到地阶上品武技的喜悦,差点笑的合不拢嘴,临走前,还拿了一柄剑,谁成想,不出五天时日,就变成眼下这副模样。
他到现在都还在疑惑,是哪个大嘴巴泄露了消息。
他自认为已经隐藏的极好了,谁成想还是被发现,若是让他知道是谁说出去的,一定要用自己的这双拳头,让那家伙再也说不了话。
想到这,他便狠狠的吃了一口馒头,用力咀嚼,仿佛吃的不是馒头,而是那泄露消息的家伙的血肉。
此刻想离开灵涯洞天是不行了,在座椅之争未结束之前,灵涯洞天只能进而不能出。
这破规矩,保留可是没少骂。
但是骂完了,该怎样还是得怎样。
他满脸的苦大仇深,将最后一口馒头塞入嘴中,和着酒咽了下去,拍了拍胸口,便从树上跳下。
他扭头看了看四周,树高林密,想来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被发现。
不过此地不宜久留,这是他逃亡这几天下来,得到的最宝贵的东西。
那些寻找他的人,鼻子比狗还灵敏,只怕就是躲在茅坑里,也能被找出来。
自家的小命,可不能交给老天爷来决定,还是放在自己手中比较稳妥。
他沉吟片刻,便选了一个方向快步离去。
在他左手,捏着一张缩地符。
这是他之前在申家建造的城池中逛街时,于一个寒碜小子手中买来,花了他整整六百两银子,品秩还算不得多好。
最多能跑出五十里,这点距离,说实话,他并不满意,但也总比没有好。
当时他不过是图个乐子,现在看来,他才感叹自己的先见之明。
何况在灭了黑风寨后,他怎么说也是一位有钱人,即便不修行,找个地方隐居,也能做一个富家翁,吃饭不愁。
缩地符一共三张,之前他已经用了两张,此刻手中捏住的,便是最后一张。
不到万不得已,他绝不会用。
行走于山林,每一步都小心翼翼,争取不留下一丝痕迹。
这样做虽然速度慢了些,但胜在稳。
一旦被善于追踪的人发现,那就是如同在自己身上贴了一张狗皮膏药,甩都甩不掉。
与其被死咬不放,还不如一开始,就做到万无一失。
虽然不可能真的万无一失,但做了,总比不做好。
潜行一个昼夜,时值第二天午时,保李站在山巅,望着脚下大地,这里视野开阔,以他的眼力,不至于人到跟前才发现。
林中安静如常,并未有人出现的迹象。
他松了一口气,现在他才知道,被人追杀的感觉并不好受。
也不知李道一那家伙,如何做到的云淡风轻。
正当他准备歇息一会儿时候,天空中想起一声清脆的鸣叫。
他立时抬头看去,就瞧见一只金色羽毛的雕。
这畜生飞的并不高,保李能看到它那锐利的眼。
而在保李的视线中,只有这雕的存在,至于其余的飞禽,半点踪影也不见。
他悚然一惊,这才想起,有修士擅长御兽一道。
他连忙转身后撤,接着瞧见天边出现了一个小黑点,渐渐的小黑点变大,显示出一个人的轮廓来了。
在这人的脚下,踩着一柄剑。
保李眼睛大张,下意识的出声说道:“他奶奶的,御剑术?!”
话语还未落地,他就已经从山巅而下,身法发挥到了极致。
他很清楚御剑术的厉害,就是慢那么一丢丢,都有可能被追上,他绝不会心存侥幸。
天上有雕和能御剑的剑修存在,地上同样有能御兽的修士坐镇兽群。
有的人一生只御一头灵兽,虽少,但实力极强。
有的则是有无数头,数量极多,但灵兽极少。
这天地间,灵兽并非是什么大白菜,随地就能捡到。
而且即便捡到,也要能驯服,有的灵兽就是宁愿死,也不会臣服人族,这就是一道难关。
所以即便是那仙兽宗,灵兽也不会有多少。
此刻保李逃命的途中,所遇到的野兽,十有八九,都是那能御兽道的修士的手段。
毕竟之前他也曾遇到野兽,但那些野兽也有趋吉避凶的本能,见了他,都只是遥遥的看上一眼,便转身离去。
而现在遇到的,都是不要命的扑上来,什么猴子、蛇、鹿、豹子等等,数不胜数。
保李不敢恋战,只能是拼命的跑,能跑多远就跑多远。
他虽然已经出了全力,但那御剑术,号称一日数万里,岂是人力所能比。
轰的一声爆响,保李前方的巨石碎裂,一道人影从天而降,落在了地面,白衣飘飘。一尘不染。
此人保李认得,除了那乾元宗的肖凡,再无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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